小将拉姆33岁庆生企划

【小将拉姆33岁庆生同人本贺文】唯一最好的朋友 by 未成曲调

标题:唯一最好的朋友

作者:@未成曲调 

配对:凹凸短



(一)

松鼠妈妈有六个小宝宝,但她的数学可不太好,只能数到五。所以,搬家的时候,最小、最小的那只幼松鼠,就被忘在原来的窝里啦。

幼松鼠等了很久、很久,妈妈都没有回来,决定自己出去找找看。他以前从来没有自己一个松鼠离开过家,不过妈妈说,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他谨慎地从窝里探出小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既没看见可怕的大鸟,也没看见烦人的野猫,就小心翼翼钻出来,轻轻跳上离松鼠窝最近的那根树枝。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洒在幼松鼠身上。以前和妈妈一起出来的时候,他总是特别喜欢这些金色的光点,常常忍不住跳着步子追逐它们,一不留神就落在妈妈身后老远。可现在,他却完全无心欣赏,只全神贯注保持脚下的步伐,连尾巴都不敢随便乱晃一下。

越往前走,树枝就越细,也变得越发摇摇晃晃,终于走到树梢,以前妈妈教过他怎么从这一边跳到另一棵树上,虽然这是头一回没有妈妈在身边保护,但他可是一只勇敢的松鼠。所以,按照之前已经掌握的诀窍,幼松鼠抬头盯住对面的树枝,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腿发力——跳!

哈!成功啦!虽然稍微偏了一点,但最后还是抓住一根细细的树枝,总算没有掉下去——正在高兴,就听见咔嚓一声,抓着的树枝断掉了!

小小的幼松鼠惊叫一声,紧闭着眼睛,四只小爪在空中乱抓,尾巴努力地想要保持一点平衡,只觉得下坠速度越来越快,绝望地等着最后的时刻,却发现自己似乎落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即使如此,幼松鼠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躺在那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等看清了自己身处的位置之后,再次吓得毛都炸开成蓬蓬的一团:人类!他正躺在一个人类的掌心里!

人类非常、非常可怕——妈妈不止一次地告诫过幼松鼠和他的哥哥姐姐们。

人类会用好吃的东西来诱惑小松鼠们,吃太多好吃的东西会导致长胖,长胖以后就不能灵活地在树上跳来跳去,会很容易被野猫和大鸟们抓到——但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些人类会试图把小松鼠带回家,关在笼子里或者拴上绳子,可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觉得腻烦,就随随便便地把已经喜欢上人类的松鼠丢掉。在这个过程里,松鼠会被彻底地伤害两次:第一次失去自由,第二次,则失去生存的能力。即使非常、非常幸运,再次回到野外的松鼠,能够努力重新生存下去,却也永远带着一颗破碎的心。

所以,离人类远一点,不要被他们诱惑、不要相信他们,即使遇到最最糟糕的情况,不小心被人类捉住带回家,也一定不要被人类驯养,不要试图把人类当作朋友,更不要去爱上人类。

幼松鼠想赶紧溜走,可刚刚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脚吓软了,站都站不起来。他开始颤抖不停:怎么办怎么办!我要被捉走了吗?我会被关进笼子里吗?

可是,和幼松鼠想的完全不一样,人类只是轻轻用手拢住他,又帮他顺了顺毛,安抚着他渐渐平静下来后,就把他放到地上。等到确认松鼠能够自己站起来,人类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咦?就这样走掉了吗?幼松鼠呆呆地望着人类的背影。这个人类,都不用好吃的东西来诱惑我一下吗?其实我有一点饿的……

这时候,松鼠妈妈终于发现自己弄丢了一个孩子,听到树下的动静后,发现自己的孩子就在那儿,飞快地蹿下来,叼起还在发呆的幼松鼠,回到新搭好的窝里。

晚上,幼松鼠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是想起那个人类。他喜欢人类头发的颜色、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还喜欢被手指轻轻顺过他耳朵的触感。

“对不起,妈妈……我好像早恋了……”


(二)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才刚刚显出浅浅的微蓝色,这只最小的幼松鼠就从窝里探出头,快活地蹿出来,沿着高高低低的树枝连跑带跳。树叶间天空的颜色慢慢变化,朝阳在层层叠叠的树影间隐隐可见,金色的光点渐次洒落而下,幼松鼠沉浸在快乐之中。经过昨天的冒险,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一个松鼠出来啦。

突然,幼松鼠停下了脚步,歪头看着树下。啊,是昨天那个人类!

欢畅地顺着树枝一溜小跑到树干上,他冲着人类“喳喳”地打了声招呼,刚想跳过去,却突然想起妈妈的告诫:离人类远一点,松鼠不该和人类做朋友,否则,会长成一只跑不动的胖松鼠;甚至是更糟的结果,因为爱上人类而心碎。幼松鼠不明白什么是心碎,但知道长胖是件很糟糕的事情。他想了想那些可怕的野猫和大鸟,它们大概都等着饱餐跑不快的胖松鼠。想象中的场景让幼松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急忙转身绕到树干背后,不敢再去看那个人类。可才隔了一小会儿,心里又痒痒的很舍不得:就看一眼嘛,看一眼又不会长胖……于是悄悄从树干背后探出头——人类还在那里,而且!他手里还捧着一小把坚果!

果然是来诱惑我的,危险!会长胖!会被吃掉!

虽然脑海里尖叫着警报,但坚果的诱惑实在太大、太大。幼松鼠忍不住摇了摇尾巴,朝着人类再靠近了一点点。人类现在蹲下来,把坚果摆在地上后,抬头冲着树上的幼松鼠笑了笑。

诶诶?他已经看见我了!那还需要躲吗?坚果看上去很好吃,也许可以悄悄过去,咬一颗,不,两颗,就赶紧跑掉。而且,人类笑起来真好看,我也想凑近一点,再多看一会儿……

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幼松鼠已经从树上溜下来,一步步接近了地上的坚果和人类。他贴着地上的坚果嗅了嗅,两只前爪捧起一颗塞进嘴里藏好,又捧起一颗、接着又一颗、再一颗、直到嘴里塞不下了,两只小爪子还捧着一颗舍不得放下。到这个时候,长胖什么的、野猫什么的,都不如眼前的坚果重要。最后,幼松鼠盯着剩下的坚果惆怅了一会儿,抬起头——哎呀,那个好看的人类,正坐在那里,就看着他笑呢。

幼松鼠的尾巴一下子就竖起来遮住了脑袋,放下坚果转身想溜走,小跑几步,又觉得这样做不太对,犹豫很久,转过来又转过去,最后还是走到人类跟前,轻轻蹭了蹭对方的手表示谢意。

人类看起来惊讶极了,他替幼松鼠顺了顺毛,等他爬到自己手上,就举到面前盯着看,神情又激动,又开心,又像是难以置信:“小家伙,你能看得见我吗?”

这是什么话?幼松鼠生气地想:我视力可好啦!上次有只大鸟躲在那里想抓我们,还是我先看到提醒妈妈的呢!你这么大个人类在这里,我能看不见吗?他晃晃尾巴,咬了一下人类的手指——没有舍得太用力,还不小心掉了一粒坚果出来,人类一松开手,他就飞快地从人类身上跳下,一溜烟地跑回了窝里。

“妈妈,妈妈,昨天的那个人类,今天又来了,还带了好多坚果。”

“都跟你说了,不要随便吃人类给的东西呀。”松鼠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从窝里探出头,朝着树下张望了半天:“哪里有人类?不过真的有很多坚果,快把你的哥哥姐姐们叫起来,我们把它们搬回来。”

七只松鼠排成一排,下树去搬运坚果,最小的幼松鼠问每一个哥哥姐姐:“你能看见那里坐着的那个人类吗?”每一只松鼠都疑惑地摇摇头。

可是,人类明明一直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一趟趟搬坚果,还冲着他招手,幼松鼠停下来望着人类,人类就对他笑,让幼松鼠的心跳得自己都能听见。

晚上,幼松鼠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梦里的内容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但人类头发的颜色,还有笑起来的样子却清清楚楚。

“怎么办呢?妈妈,我好像已经被那个人类诱惑了,而且是一个你们都看不见的人类。那个人类真的存在吗?”


(三)

第三天,人类也带着坚果来了。松鼠妈妈带着孩子们继续下树搬运,窝里已经放不下,她就教孩子们怎么把坚果埋起来藏好。“这是松鼠的必备技能哦!”松鼠妈妈说:“要尽量多埋一点,这样即使将来记不住到底埋在哪里,总是还能挖到一些的。”这一整天大家都在埋坚果,人类就坐在一边看着它们,幼松鼠几次想去找人类玩一会儿,但要努力记住埋坚果的地方,是一件很需要专注的事情,而且,明天人类一定还会来的嘛。

第四天人类带的是莓果,松鼠妈妈不太喜欢,觉得不适合储藏,但小小的幼松鼠却非常喜欢那酸甜的味道,于是第五天人类又带了莓果;幼松鼠决定也要回赠人类一点什么,找到了前天埋坚果的地方,挖了一粒坚果送到人类手里。人类笑得很开心,但却没有吃掉那粒坚果,而是放进了口袋里。这让幼松鼠有点担心:这个人类是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吃坚果?感觉有一点笨。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可以照顾他。

第六天,多了不同颜色的莓果,幼松鼠尝了尝没吃过的颜色,决定自己还是对人类的兴趣更大一些,一直缠着人类玩了一整天。其他松鼠都说,从没看到过什么人类;人类带来的莓果,当被捧在人类手上的时候,松鼠们甚至连那些莓果也看不见,只有当莓果离开了人类的手,被放在地上,其他松鼠们才像是刚刚看到一样围过去,叼走莓果,却又似乎完全看不见正呆在人类肩膀上的幼松鼠。晚上回家的时候,松鼠妈妈质问他一整天去了哪里,他明明一直都在树下和人类玩,就在松鼠妈妈眼皮底下。

总结来说,其他松鼠都看不见这个人类,自己如果呆在人类身上,也会从其他松鼠眼里消失掉。

真是太神奇了。幼松鼠想:只有我一个松鼠可以看见的人类。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类就是只属于我的人类呢?

第七天,幼松鼠一大早就从窝里钻出来,等着人类过来,可是,从天色微明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人类都没有出现。

第七天之后又过了一天,人类也没有出现。

第七天之后又过了两天,人类还是没有出现。

松鼠妈妈非常担心:她最小的孩子已经整整两天精神不振,几乎吃不下东西。她听说过:如果一只松鼠不幸被人类抓走,驯养久了、把心交给了人类,有一天人类不在身边,都会非常伤心难过,甚至失去食欲。因此,她才一再告诫自己的孩子们远离人类。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没有看见任何人类,最小的孩子却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症状。难道说,这个孩子,是被一个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类驯养了吗?

“你是我最聪明的孩子,家里所有松鼠最多只能数到5,你却能数到7。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笨,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类伤心呢?”

幼松鼠蜷成一团,把头藏在尾巴下面不说话。

就算是可以数到7那么聪明,也没有办法不去难过和伤心。他很生人类的气,更生自己的气,甚至有点怀疑,那个人类是不是根本没有存在过。可是,人类头发的颜色、笑起来的样子都那么真实,闭上眼睛就好像近在眼前,让他怎么也放不下。

第七天之后的第三天,尽管饿得都没有力气,幼松鼠还是忍不住钻出松鼠窝,盯着人类曾经来过的地方,松鼠妈妈担心地跟了出来,想着要怎么来安慰自己这个固执的孩子。

“妈妈,”幼松鼠突然说:“那个人类,在那里。”

树下什么也没有。

松鼠妈妈眨了眨眼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还是空地的草坪上,出现了一小堆红色的莓果。

难道真的有这么一个看不见的人类?

幼松鼠歪着脑袋,盯着树下看了好一阵,纠结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妈妈,对不起,我要让您失望了。您跟我说过,不要被人类驯养,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个人类,我不想每天只在这里等他过来,不想再担心他会不会有一天不来了,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想知道他在其他地方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我想每天都看见他。”

松鼠妈妈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看不见你说的那个人类,但我相信你。如果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就去吧。你可以跟着他离开,只要记得,不管遇到什么,妈妈永远欢迎你回来。”她亲吻了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双眼发亮,一下子振作起精神,和她告别后,就飞一般奔下树,冲到那堆莓果面前,跳起来向前扑过去,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


(四)

和人类交流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尤其是在人类根本听不懂松鼠在说什么的情况下。

“你为什么好多天都没来?发生了什么?你生病了吗?”虽然地上的莓果非常诱人,可幼松鼠看也不看,就跳上人类的肩膀,冲着他的耳朵喳喳嚷个不停。

“嘿,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好几天不见,想我了吗?”

“当然想——不要转移话题!我想不想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才是这次对话的重点。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你是不是生病了?”

“哇啊啊小家伙,你声音可真大,这么有精神,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能听懂你,你却听不懂我说话?人类真笨。那你要怎么知道,最好吃的坚果藏在哪里?有大鸟和野猫来抓你的时候,别的松鼠想提醒你都没办法……算啦,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今天怎么不去吃东西?地上的莓果被其他松鼠们搬走了哦。”

“喂喂!居然都不给我留一点……算了,他们一定是看不见我……”

“我这里还有小饼干,要不要尝尝看?”

“才不。现在的重点不是吃东西,我们需要严肃地讨论一下未来。”

可是人类拿出的小饼干闻起来特别好,幼松鼠凑过去再嗅一嗅,伸出舌头舔了舔,就毫不客气地抓过小饼干,坐在人类的肩膀上,开始快速地啃咬起来。饼干渣全掉在了人类肩膀上,幼松鼠有点不好意思,用尾巴帮着扫了扫。

一块饼干啃完,幼松鼠又啃了一块,最后人类说:“不能多吃啦,太多甜食对松鼠可不太好,小心胖得走不动路。我得走了,今天还有工作,没办法一整天都呆在这里,明天我再来陪你玩?”

“没关系,我要跟你一起走的。”幼松鼠说,接着想起来人类听不懂,就咬住人类的衣领,尾巴在他脖子上勾住,试图表达“我要跟你一起”的意思。

然而人类似乎还是没有明白:“我真的要走啦,再不去工作,就没有钱给你买好吃的啦。保证明天来看你好不好?”

“又没有不让你走。我是说,要和你一起走啊!”幼松鼠抬头说话,松开了本来咬住的衣领,结果就被人类轻轻抓起来,放回地上:“快回家去吧,你妈妈一定等得着急了。”

“我妈妈已经答应了让我来找你。唉,算了,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明白。”幼松鼠赶紧咬住人类的裤管,顺着一路蹿上他的肩膀,还没站稳,又被捉住放到了地面上。

双方对峙到第三遍,人类放弃了。

“好吧,好吧,我带你回家,行了吧?明天再送你回来,晚上想妈妈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幼松鼠高兴地蹭了蹭人类的脸颊,在他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抓紧了人类的衣领。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啦。”

还没走出树林,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只腊肠犬,仰着头对着人类和松鼠直叫,幼松鼠听懂了意思,腊肠犬是在说:“这里有一个透明人,还带着一只幼年松鼠。”

幼年松鼠,那指的就是自己啦;可是透明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的是那个人类?幼松鼠想着,不由得向人类挨得更紧了一些。虽然一般来说,狗狗们对松鼠比较友好,不太会试图伤害它们,可幼松鼠还是稍微有点害怕,而且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只狗狗可以看见我们?我之前想错了吗?不是只有我一个松鼠可以看见这个人类?

这时候,树林里追出来另一个人类,这个人类有着棕黑色的卷发,个子高高的,脸上还有一圈胡茬。幼松鼠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人类,觉得这个另外的人类也看着挺顺眼的,当然啦,没有他自己的人类好看。

新出现的人类弯下腰,同腊肠犬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个有一面在闪光的小小扁盒子,对着看了看之后,抬头问:“请问您是在柏林注册过的透明人安迪先生吗?我叫阿内,也是从柏林过来的,现在到慕尼黑来开了一家宠物诊所,同时兼任本地区超自然生物联络员,您可以把您的通讯器和我匹配,这样我们就能互相说话了。”

诶?我的人类的名字叫做安迪吗?幼松鼠想了想,决定他还挺喜欢这个名字。不过,另外一个人类说的话,他大部分都没有听懂:超自然生物是什么?联络员是干什么的?通讯器是什么意思,匹配又是什么?

幼松鼠疑惑着,看见他的人类安迪从口袋里也掏出来这么个闪光的小扁盒子,和另一个人类的叠放到一起,隔了一会儿,又见他把这个小扁盒子放到耳朵边上说话:“您好,来自柏林的阿内先生。很高兴认识您。”


(五)

两个人类拿着各自的小扁盒子开始说话,幼松鼠竖着耳朵听他们说,有听不太明白的地方,就问地上的腊肠犬。腊肠犬先生向他做了自我介绍,原来他是一位能够探测所有超自然生物的侦探,旁边的人类是他的搭档。

侦探腊肠犬先生虽然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解答幼松鼠的问题倒是非常地细心,现在,像是什么是超自然生物联络员、什么是侦探、刚刚安迪他们拿着小盒子做的“通讯器匹配”是什么意思,通通都得到了解答。

总之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幼松鼠的人类安迪是个透明人。透明人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超自然生物,所谓超自然生物就是通常只出现在故事书里面的、有着神奇能力的人类或者动物,在柏林有一家专门的服务中心来为这些超自然生物们提供帮助,而安迪就算在超自然生物里面,都算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安迪的超能力就是“透明”,不要说一般的人类或者动物,就算是一般的超自然生物都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即使他大声说话、弄乱东西、或是写出字来给别人看,也会被完全地忽视掉。只有通过服务中心提供的特殊通讯器,才能跟其他人对话。刚刚两个人拿出的小盒子,就是让透明人可以和其他人通话的特殊通讯器。当然,腊肠犬是个能够探测所有超自然生物的侦探,所以不需要任何特殊装置就能看见安迪。

“可是我也一开始就能看见他呀?”幼松鼠很不解:“我和你一样,也是个能够探测所有超自然生物的侦探吗?”

腊肠犬想了想,问:“那边的树上有一只金色的大鸟,你能看见吗?”幼松鼠盯着那棵树左看右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诚实地摇摇头。

“那么你应该是另外一种情况,”腊肠犬说:“以前我读到的资料里都说:只有透明人最亲密的人才能看见他们。现在看来要加上一条:透明人的宠物,应该也能看见他们。”

“喂!我可不是什么宠物!”幼松鼠生气了:“我才不要被人类驯养,这个人类是我的,安迪是我驯养的人类。”

腊肠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你‘驯养’……了这个人类多久?”

“七天!”幼松鼠骄傲地说:“中间有三天他没有来,我想不能只是坐在家里等他,就和妈妈说好,现在要跟他一起回家。对了,我的人类还听不懂我说话,为什么你的人类能听懂你说话?是你教的吗?”

“那不是我的人类,那是我的搭档。”腊肠犬说:“语言能力是一种天赋,并不是可以教出来的。”

“那你能不能帮忙告诉我的人类,我想跟着他一起回家,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刚才我和他说了好久,他都没有听明白。”

腊肠犬有些不赞同:“你是一只野生的松鼠。野生动物最好不要被当作宠物和人类住在一起,会有很多潜在的风险。”

“说了我不是宠物啊!”幼松鼠委屈地说:“妈妈早就提醒过我了,不能被人类抓走当做宠物来养,否则很容易心碎的。但是安迪不一样,安迪是我的人类。你刚才都说了,别的人类和松鼠都看不见他,只有我能看见,要是我都不和他在一起,他多孤单,我要陪着他。”

“但野生松鼠最好是生活在森林里,”腊肠犬建议:“你们需要比较大的活动范围,需要掌握在野外觅食的能力,还需要松鼠之间的社交活动。”

“可是我喜欢他……我想天天看见他,一天不看见就难受、就不想吃东西。”

“……唉。你也不是第一只迷恋上人类的野生动物。我请阿内帮忙转告你的人类。”

腊肠犬对着阿内轻吠几声,阿内听明白后,拿起通讯器:“安迪先生,您肩上的松鼠希望我转告您:他认为,您整整三天没去看他的行为,是不可接受的,这让他非常难过、吃不下东西。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要求和您一起共同生活。如果您也同意的话,希望您能带他到我们的诊所做个检疫,我们也需要为他制定专门的健康食谱和训练计划,帮他更好的适应室内生活。”

好吓人!幼松鼠吐了吐舌头,虽然不太明白“检疫”啊“食谱”啊“训练计划”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和他的人类在一起啦!

“小家伙,真抱歉,没想到之前会让你这么难过。”安迪转头看着肩上的幼松鼠:“你真的想和我一起生活吗?我虽然一直都很想带你回家,可资料里都说不应该随意把野生松鼠往家里带,我还是送你回去,以后保证每天都来看你,可以吗?”

“不可以!”幼松鼠不满地说,凑过去舔了舔人类的脸颊:“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的了。”腊肠犬把他这句话转述给了阿内,阿内沉默片刻,决定换一种委婉的翻译:“您的松鼠表示,他确实非常希望和您回家共同生活,不接受别的选项。”

“那好吧,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我当然高兴。如果觉得想家了,或者还是想呆在树林里,一定要告诉我,我送你回来。”

人类真是一种啰嗦的生物啊。幼松鼠忍不住想咬一下安迪,被腊肠犬制止了:“这位松鼠小先生,请注意你的行为,不要养成随意咬人的习惯,你知道你的牙齿上可能有致病菌吗?”

“对了,”安迪问幼松鼠:“既然要在一起生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自己有名字的吧?”

“妈妈没有给我取……”幼松鼠闷闷不乐地说:“她只能数到5,我是家里的第6个孩子。她忘记给我取名字了。”

腊肠犬转告了阿内,阿内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足有一分钟,然后用通讯器转告了安迪。

“嗯……你愿意叫Fipsi吗?”安迪问。

Fipsi点点头,高兴得想要又唱又跳:现在他有了最特别的透明人安迪,有了自己的名字,还要和安迪生活在一起。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呢?


(六)

 “您好呀,安迪先生,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阿内医生,真抱歉打扰您,还是关于Fipsi……”

“小Fipsi还没改掉一高兴就忍不住咬人的习惯吗?不过没事,之前已经打过疫苗了,不用太担心。有空的话,也可以带他来诊所检查一下牙齿。”

“这个嘛……其实他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咬人。不过现在知道改去咬衣服领子和围巾啦。但最近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他好像特别经常磨牙……”

“这是正常现象。您得知道,松鼠是啮齿动物,它们天生就要磨牙的,买个磨牙玩具给他就好。”

“已经买了。但他尤其偏爱找出那个玩偶小摆件磨牙。我向他解释过,玩偶上的涂料颜色吃进去,对身体可不好。我还试图把玩偶收进橱柜里,结果他现在学会了自己开柜门。我又买了把锁,他经常盯着柜子,等我一把柜门打开,马上冲进去,抓着那个玩偶就开始磨牙……”

“这倒是比较少见,看起来不像是磨牙的问题,更像是对那个玩偶有什么意见。对了安迪先生,冒昧问一句,您平时是不是特别钟爱那个玩偶小摆件?”

“……也、也不算是特别钟爱……当然的确是一件比较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但并不是担心摆件被咬坏了之类,给、给您打电话,还是担心,小Fipsi吃进什么不好的东西。”

“哦,这个您可以放心,生产玩偶的厂家也会考虑小朋友把它们放进嘴里的情况,应该不至于含有什么对身体有害的物质。不过安迪先生,幼年松鼠是一种占有欲比较强的小动物,您家的这一只,恕我直言,在这方面尤其严重。您可以回想一下,之前在家里是不是对这只玩偶摆件表现出了过多的偏好呢?这样可能激起小Fipsi对那只玩偶的竞争意识。我想,您需要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让他理解,他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他就不会去试图攻击那只玩偶了。”

“如果我没理解错您的意思,您是认为,我的松鼠,在因为一只玩偶而,嗯,吃醋……?”

“哈哈哈,您可别小看了松鼠们的占有欲,您要是再多讲一会儿电话,他说不定就要开始攻击你的通讯器啦。”

哼,才不是这样,谁要攻击通讯器啦,这是污蔑!我个性特别好,才没有你说的那么暴躁!一直呆在安迪肩上听他讲电话的Fipsi狠狠地用尾巴打了一下通讯器。

他当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那个玩偶,敌人!

安迪每次盯着那个玩偶看的样子,小Fipsi可瞧得明明白白,那样的眼神……要怎么形容呢?总之,只要看到安迪露出那样的眼神,自己就会很不开心、很想磨牙、想要和敌人大战一百回合。想到这里,它又生气地朝着橱柜的玻璃门亮了亮牙齿,那个被他拿来磨牙的玩偶,正好端端地呆在那里。啃起来味道一点也不好的玩偶,真不明白为什么安迪要那么喜欢。

除了喜欢那个玩偶以外,安迪每天还总会对着一个很大的发光的盒子看,盒子里面有很多小小的人类在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做什么。后来Fipsi去诊所的时候,也看见了类似的盒子,腊肠犬解释说那是电视,他和阿内医生每天都会看电视。Fipsi检查之后,和他们一起看过一会儿,很快就看明白,盒子里在讲一群聪明的腊肠犬的故事。那安迪的盒子里面,会不会也有很多聪明的松鼠呢——最好没有。安迪只要有他一只松鼠就好!

安迪家的盒子里面没有腊肠犬、也没有过松鼠,总是只有很多个人类在追一个球,最奇怪的是,那些追到球的人类,也不赶快找个地方把球埋藏好,反而要踢给别的人,如果能够把球踢进一个很大的网子里面,有一些人就会变得特别开心。真是让松鼠完全不能理解、非常没有道理的活动。

Fipsi问腊肠犬:能不能帮忙告诉安迪,不要老是盯着盒子里的人类看,多陪他玩一会儿。腊肠犬告诉他,那是安迪的工作,他是一个“足球分析评论员”,盒子里的人类是在比赛。安迪需要分析那些比赛,写成球评文章,然后就能获得稿酬;有了稿酬,才能买得起Fipsi喜欢的坚果,还有支付其他的许多费用。作为透明人,安迪没办法做那些需要跟人类打交道的工作,在柏林的超自然生物服务中心接受培训之后,选择了这个职业。他需要反复观看比赛,然后用被施过魔法的特殊电脑写出球评分析,发送给柏林那边的在线服务中心,服务中心会帮着透明人处理那些需要和人类打交道的事务,包括像购买坚果这样的事情,球评的稿酬就用来支付服务费用。

“可是安迪是透明人啊?喜欢什么直接拿就好吧?”

“那样是违法的。”腊肠犬严肃地说:“安迪先生是一位优秀的守法公民。当然如果他愿意利用透明人的优势,和我们一样做侦探,那是最适合的选择,我也考虑过,直接雇佣他做我们的助手。不过安迪先生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足球,愿意付出很多的努力,把爱好变成工作,这是一件很值得尊重的事情。”

Fipsi听得不是特别明白,但总而言之,大概就是,盯着那个盒子看里面的人类跑来跑去,对安迪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所以,安迪盯着小盒子看的时候,虽然Fipsi完完全全不能理解到底在做什么,但还是安安静静地趴在安迪的肩膀上面陪他一起看,实在是觉得太过没意思,就去咬安迪的领子,或者是试图打开橱柜,把那个安迪最喜欢的玩偶小摆件抱出来磨牙。

Fipsi注意到:有时候,安迪会让盒子里的画面停下来,然后对着里面的人类,看很久、很久,就好像他看着那个玩偶小摆件时的样子。Fipsi从安迪肩膀上溜下来,跳上橱柜去看玻璃门里的玩偶,又转过头去看安迪,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测。


(七)

 “安迪先生,您想把小Fipsi寄养在我们这里吗?”

“是的,只能拜托你们啦。服务中心需要外派团队去做比赛的现场报道,我虽然不能出镜,却可以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也有优势能近距离观察比赛情况,大概要出去3天左右,小Fipsi不太喜欢陌生的地方,只好寄养在你们这儿了。”

Fipsi从安迪肩上跳下来,跟腊肠犬问了个好,并试图把坚果埋在腊肠犬的毛里。

“我把玩偶也带过来了,”安迪把玩偶放在Fipsi身边,说:“我跟他解释了要把他送过来的事情以后,他就跑到橱柜前对着玩偶吱吱叫叫,还晃他的大尾巴,闹了半天才明白,他应该是想让我把玩偶一起带过来。真奇怪,我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个玩偶呢。”

阿内医生拿起玩偶看了看,挑起眉毛:“咦,这不是那位——”

安迪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接着想起来阿内医生看不见他,忙对着通讯器说:“抱歉不能和您多聊,我得出发了,小Fipsi就拜托啦。”

小Fipsi跳上安迪的肩膀,蹭了蹭他的脸颊告别,又站在窗户前面目送他离开,直到透明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才垂下尾巴,跳回腊肠犬身边,在沙发缝里找到了刚才没能埋进去的坚果,又试着往腊肠犬的毛里藏了一次,还拍了拍,希望能把坚果藏得牢固一点。很可惜,爪子一松开,坚果还是掉了出来。他遗憾地抓起坚果,决定还是吃掉比较保险。

坚果才啃了几口,他想起了正事:“对了,那个玩偶!我特地让安迪带过来,就是想问问你——”

腊肠犬用鼻子碰了碰他:“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好容易把坚果啃完,Fipsi跳着把安迪带过来的玩偶抓到腊肠犬面前:“你看,安迪经常看的盒子里的人类,有一个这样的吗?我看来看去,觉得都不像,但是安迪有时候会盯着盒子看很久,那时候他的样子,就和看着这个的样子是一样的!”

“作为一只松鼠,有这样的推理能力真让我印象深刻。”腊肠犬赞赏地说:“有没有考虑来侦探社发展?我们需要体型小一点的动物来帮助侦查。”

“会给钱吗?”松鼠高兴地问:“不能只给坚果当报酬,我还想给安迪买礼物。”

“这个嘛,我要先考虑一下预算……”

“那工作的事情等安迪回来再说,先说正事,有没有办法侦探到,这个玩偶到底是不是盒子里的人类?”

“那个盒子是说电视吗?你看玩偶的衣服上,写着21,回想一下,安迪看的电视里面,有没有一个人类,衣服上写着一样的字?”

“我只能数到7,21是什么?”

“3个7加在一起?先不管数学的事情……你看这两个字的形状,再去回想电视里的人类,有人衣服上写着这种形状的字吗?”

Fipsi瞪着玩偶,努力克制住拿它磨牙的冲动,认真回想安迪看电视时的样子:当他露出那样的表情,电视里出现的人类,衣服是什么样的呢。这可真让松鼠为难,因为那些跑来跑去的人类,穿的衣服看起来都差不多,而要想起来他们衣服上写着的字是什么样子,对松鼠的记忆力是个很大的挑战。

“别为难小孩子啊!”阿内医生说:“你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了?”

“我在面试呢。”腊肠犬表示:“看看这个小家伙的观察能力怎么样,够不够格做我们的助手。”

你刚刚明明说的是来侦探社发展,谁答应要给你当助手啦!Fipsi想反驳。不过,他更讨厌输的感觉,于是愈加努力回想:先从昨天回忆起,安迪停下电视画面盯着看的次数比7次还要多,那就从第一次开始想,电视里有不止一个人类;第二次,还是不止一个人类;第三次,对了,每次电视里出现的人类并不一样,但有一个看起来比其他人要小上那么一圈的人类,似乎始终都在——是不是就是他?但这几次,都看不清他衣服上写了什么,再往后想——第四次还是看不清,但确认果然还是有这个人类;第五次也只有正面,第六次……看到背面了!仔细回想,再和玩偶背上的字对比一下,啊!确实是一样的!等等,还不能下结论,再回想看看,第七次画面停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个人类,嗯,没错!就是有他,而且衣服背面上的字,就是这个,没错!

Fipsi猛然抬头,眼睛亮闪闪地望着腊肠犬:“我想到了!是他!”

“还不能就这么快下结论。”腊肠犬说:“有时候记忆会欺骗你。”他指挥阿内医生拿过来三张照片,摆开来给松鼠,让他选出自己看到的那个人类。

Fipsi一下就跳到了正确的照片上面:“就是他!虽然和那个玩偶摆件不太一样,但看眉毛还是有点像的,他到底是谁啊?”

“关于这个问题……”腊肠犬思索着说:“要等安迪先生回来以后,你亲自问他。”


(八)

安迪有些困扰地看着小Fipsi,这个小家伙站在他的手掌上,正用一种气势汹汹的目光盯着他——说真的,作为一个在超自然生物里都属于非常特别的透明人,安迪也称得上见多识广,可从来没见过一只松鼠能有这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

“安迪先生,欢迎回来,路上辛苦了。我想小Fipsi有些问题,想要和你讨论一下。”阿内医生是这么说的。

“啊,当然,小Fipsi想问什么都可以。不过我现在还是没办法听懂他要说什么,得麻烦阿内医生您帮忙翻译一下。”事实上,是小Fipsi先说给腊肠犬听,腊肠犬再翻译给阿内医生,最后由阿内医生翻译给安迪。显然,这种交流方式太过低效率啦,阿内先生早有准备,拿出一张纸来。

“预先声明,我们可不是要多管闲事,但小Fipsi坚持认为,既然他已经和您住在一起了,有义务关心您的幸福和快乐,因此弄清楚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阿内医生念着纸上的话,原本呆在安迪手上的松鼠哧溜一下窜到他的肩膀上,自己一直呆惯了的位置,还热情地对着安迪的脸颊蹭了蹭。

“……小Fipsi,你这样关心我,我很高兴,不过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安迪腾出手来轻轻抚摸小Fipsi的耳朵。

阿内医生举起放在一边茶几上的小玩偶,“主要是关于这位先生的事情。”

“啊?他,他,他怎么了吗?”小Fipsi敏锐地发现,安迪一下就脸红了。哼!果然是这样。他不高兴地甩了甩尾巴,忍不住对着安迪的衣领咬了一口。

“您看,您所写的球评,有一多半都是关于这位球队队长的,甚至在很早之前,他还是个完全没有成名的青年球员时,您就开始为他写球评了。当然,大家都可以理解,作为球迷有自己的偏爱,从年轻时开始关注某个希望之星,一直追踪他的成长轨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小Fipsi似乎有些不同看法,他坚持认为……我引用一下原话:‘安迪非常、非常喜欢那个人类,比全世界所有坚果加在一起还要喜欢,但喜欢明明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为什么安迪看起来好像冬天记不住自己的所有坚果都埋在哪里了那么难过?’”

“这真是……非常有特色的比喻……但是,您看,阿内先生,您也知道,球迷总是会对球员产生一些沉迷或者什么的,小Fipsi是只松鼠,可能误会了这样的感情,您总可以解释一下……这不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安迪先生,本来我们也这么觉得。不过小Fipsi非常坚持他的观点——顺便说一句,您知道这只小家伙,真是非同一般地固执、以及拥有非凡的说服力吗?我们都考虑给他一份合同,请他来我们侦探事务所发展了,当然,这还要征询您的意见,就只是现在先这么一说——总之,他说服了我们,去开展一些调查,我在柏林有一些人脉。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消息,虽然人人都知道您是这位队长先生的球迷,但只要他可能出现的场合,您就会躲得远远的;服务中心那边表示,愿意出一个较高的报酬,希望您可以利用透明人的优势,去获得一些他在场上的近距离高清照片,被您断然拒绝了;甚至有好几次,您在做现场观察记录时,一发现他在往您的方向看,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躲起来。对于一个透明人来说,这样的举动,真是太奇怪了。因此,我们推断出来一个可能性:您确定这位队长先生能够看见您,并且你们从前是认识的,但您却不愿意被他看见。我说得对吗?”

“不……”安迪捂住脸:“我并不确定菲利还能看见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能认出我来,我只是……不想去证实这件事情……”

安迪的声音太过伤心,让小Fipsi也跟着一起伤心起来,他更加生那个玩偶的气了,是什么样的坏人,才会让他这么喜欢的安迪伤心难过呢?然而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努力用尾巴勾住安迪,蹭蹭他,想要让他明白:“你还有我呢,你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喜欢你,永远都会陪着你。”

隔了好一会儿,安迪终于平静下来。“唉,你们猜得没错,我也不该瞒着小Fipsi。他这么聪明敏锐,猜来猜去反而不好。我的确从小就认识菲利,只是后来不得不离开,我很……很想念他,但又觉得,不应该再靠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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