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拉姆33岁庆生企划

【小将拉姆33岁庆生活动】接龙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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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深夜,躺在舒服床铺上肆意伸展四肢的穆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腾起了厚厚的白雾,将他缓缓托起。穆勒吃了一惊,开口想要向对面把自己裹成一团的拉姆呼救,话到唇畔却变成了无意义的呓语。在视线被烟雾完全吞没之前,穆勒看见了角落里的伊俄镜上又布满了细密的水珠,与拉姆之前施法时的模样别无二致。穆勒想起拉姆之前提到过,伊俄镜有自己的意识,而这面镜子似乎固执地认为拉姆与穆勒之间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尝试着把他们一起拖回那个夜色凄迷的寒冬。

不过,既然拉姆并没有施法,那么这一次伊俄镜开启的契机又是什么呢?是他与那位龙族交谈过后萦绕在心头的重重思虑,还是今晚从好几千岁的老骨头上传来的隐隐疼痛?

千年前的寒风夹杂着粗粝的雪花打在了穆勒的脸上,冰冷生硬的疼痛把他硬生生地拖进了幼兽团的营地中。篝火旁围坐着一群年轻的骑士,有说有笑地分享着那天晚上开的第一瓶闪着红宝石光辉的陈年果酒。树枝上插着黄昏时打到的野味,酥脆的外皮上被精心涂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酱料,来自弗洛里桑堡的卫队长一面拨弄着烤肉,一面滔滔不绝地讲着他本不该告诉别人的家传食谱。远处,年幼的精灵披着厚厚的毯子,玩着他手上那把明显比别人都迷你的狮心剑,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舒服的靴子,嘴里嘟哝着:“我还是比较喜欢原来那双。”

金发蓝眼的高大人类割下一块烤肉,放在盘子里,一面走来,一面笑着说:“这双靴子明明是你刚才在库房里亲手挑出来的。怎么,豌豆公主还是想要在鞋子里垫几双鞋垫,这样回家的时候才能告诉妈妈自己又长高了吗?”

“蒂莫!不许再说我矮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拉姆把毯子放下,叉起一块烤肉,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希尔德布兰拍了拍他头上的雪花:“吃完了就早点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拉姆瞪大了眼睛:“赶路?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希尔德布兰摇了摇头:“我们还要往北走。诺德奥斯的军队在北方仍有残存,那里的人民还没迎来和平的曙光。”

拉姆笑了笑,跳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狮心剑:“那就让幼兽团来结束他们的不义吧!”

穆勒的心里咯噔一下。

在书店里的儿童专用书架里,幼兽团的传奇故事是千年来最受欢迎的。然而这些故事从来都没有提到过那场战争结束后幼兽团的去处。不光是故事书,就连维斯曼皇家图书馆中的史料都对此含糊不清,给千年之前的英雄们蒙上了一层异样的名为隐瞒的面纱。

穆勒之前只知道精灵的部队前去北方支援,却没想到幼兽团也参与其中。

在拉姆的回忆里,那天晚上的欢庆因为第二天还要赶路的缘故被早早叫停了。那天晚上他被噩梦惊醒,天生的警觉让他隐隐感到不安。在拂晓的晞光里他看见了远处的欧米尼塞斯神山,看见了希尔德布兰领着欣克尔,库兰伊,赫莱布等一众人族骑士向着神山虔诚祷祝,愿天神赐福,平安顺遂。

突然,穆勒的肩头被拍了一下,他惊得跳开数步,发现拍他的是千年之后在和平年代成为了皇家顾问的菲利普拉姆。在他的周围有诡异的空气波动,仿佛要将这脆弱的梦境撕裂。

穆勒问道:“你能出去么。”

“看来这是一面很奇异的伊俄镜。镜灵似乎觉得我的回忆里有能让你找到自己的秘密的东西。”拉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穆勒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么?我不想用这种方式了解自己和你的过去,你也一定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

拉姆笑了笑。

“其实,我倒真的很想再看看他们的样子。”

 

所有的不幸的根源就扎在那天晚上。拉姆听见希尔德布兰和幼兽团中的精灵卫队长争论到半夜。希尔德布兰坚称北方需要幼兽团的力量,而精灵却认为他们依然尽到了职责,是时候回黑森了。

第二天早上启程时,拉姆照例跟在了希尔德布兰身侧。那位精灵卫队长沉着脸拍马从他们身侧掠过,用黑森的语言低声警告着拉姆。

“人类不可相信。”

不明所以的希尔德布兰看了看拉姆,拉姆摇了摇头,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他知道那些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精灵大多都对人类有着没来由的偏见,可拉姆却天生对人类有种危险的好感。背井离乡来到幼兽团的他曾经是那样的孤独,但自从希尔德布兰把他从地上拉起,轻轻拍掉粘在他眉毛上的雪花后,拉姆的生命就变得多彩了起来。他清楚地知道人类的寿命短暂得如同是朝生暮死的蜉蝣,而在战争结束后无需更多阻力,他和希尔德布兰就将分道扬镳,可那年天真的拉姆还是固执地相信着只要不放弃,生命总会给予他更好的惊喜。

想到这里,年幼的精灵脸上又浮现出温和的微笑。

马蹄声逐渐消失,又是一片水雾当头罩下,等到穆勒再度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快进到了很多天之后的一个晚上。那天的军营里依然燃着丛丛篝火,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穆勒就站在一个火堆旁边,他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凉。所有人都默默地吃着又冷又硬的面包,拉姆的剑缺了一个角,脚踝上厚厚的纱布被鲜血浸透了,殷红的液体一滴滴地落在雪地上。希尔德布兰和几位精灵在远处站着,尽管他们压低了声音,那股恶狠狠的猜忌仿佛变成了雪花,落在了每位骑士的心里。

“今天失去了很多人……”

“夸大了危险……”

“我们不是维斯曼的雇佣兵,我们不需要听你的差遣!”

“人类不可相信。”

这支曾经无坚不摧的精锐好似是一把光芒四射的狮心剑。而现在,这柄宝剑的内部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痕,任何外部轻微的触动都可能让它化作一堆碎片。他们争吵的样子让穆勒想到了什么,那几张面孔不断地变化着,其中的几张让穆勒有了奇异的亲切感。他隐隐觉得自己在神山的遭遇和拉姆在幼兽团的经历有些相似。

过了一会儿,希尔德布兰惨白着一张脸从拉姆身边走过。他没有停下,拉姆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指上。希尔德布兰的手指干燥而冰凉,握紧时没有了往日的力量。

拉姆期待地仰起头,希望能看见希尔德布兰的笑容,希望能听他说几句不搭边的笑话,哪怕是那个豌豆公主的玩笑。

可希尔德布兰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去吧。”他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拉姆穿上靴子,一瘸一拐地跟着希尔德布兰走。月光洒在他们的盔甲上,闪着柔和的光晕。拉姆听见希尔德布兰开口,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语气柔和得就像四月里开满山坡的野花。

“菲利普,你该长大了。”

他听见背后炮弹的轰鸣声,无数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入小小的营地,火把落在帐篷上,熊熊的烈火吞噬了战场上那份难得的安宁。在拥挤的人潮中,只有拉姆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精灵卫队长抓住了拉姆的手,却没有抓紧,只是拖着他走了几步便把他丢在了战火之中。拉姆拔出剑来向前突进,那条伤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他本想跟着向后撤退的精灵部队走,最后却远远地被落在了后面。皑皑的天地里,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拉姆意识到了。除了遥远的永无岛外,施瓦本幼兽团是他第二个愿意用生命去捍卫的信仰。而现在,宿命抛弃了幼兽团,信仰抛弃了信徒。

他一无所有,不知所措。那天晚上比之前的任何一夜都要寒冷,拉姆在地形复杂的树林里来回逡巡,躲过了一队又一队的诺德奥斯士兵。他一次次地摔倒在雪地上,一次次咬紧牙关站起来。他想,即使失去了一切,我还有身为幼兽团骑士的信仰,我还浸浴在狮头鹰旗的荣光里。

天微微拂晓时他再也支持不住了,雪花慢慢覆上他的眉目。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当死亡步步紧逼时拉姆却不再那么害怕了。他的眼前快速地闪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耳边萦绕着希尔德布兰的许多话,那句“你该长大了”更是丧心病狂地反复了无数次。

拉姆一面在心里抗议着其实自己要比希尔德布兰大上好多岁,一面又不无悲伤地想,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这里,希尔德布兰会不会在阵亡名册上工整地写下一行字,然后哭得像个孩子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拉姆闭上了眼睛。他最后只依稀感觉到有人把他翻了过来,抹掉了他脸上的雪花。那人的手指冰凉而粗糙,泛着微微的血腥味。

 

 

看到这里,穆勒猛然发现这个场景与他在神山的经历简直如出一辙。然而在他短暂的记忆里,他只看见了一位同伴。那人有温和的蓝绿色眼眸,背着穆勒拼命地跑着。穆勒看见自己努力地张开泛白的嘴唇,口形仿佛是个名字。

“罗……伯……特……”

下在穆勒身上的咒语实在是太过强大,不等他听见那人的姓氏,穆勒便眼前一黑,向后倒去。他想自己一定是滚到了床下吧。穆勒揉了揉自己撞得有些疼的脑袋,眼前拉姆的回忆却又换了一幅画面。

“他走不了的。”拉姆听见库兰伊的抗议。他躺在一块石板上,腿上撕裂的疼痛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他挣扎着坐起来,看见满面尘土的希尔德布兰就站在他身边。

“其他人呢?”

希尔德布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精灵的部队全都撤走了。他们跑得比我们快,在敌人合围前就脱离了危险。我们在天亮前被敌人的一次突袭打散了阵型。”

拉姆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被冻掉了。他挣扎着,用含糊的发音说着:“你没必要救我的。”

“没必要?我是幼兽团的一名卫队长,我是你加入幼兽团时的引荐人,菲利普,我看着你一点点地从那个不谙世事的新兵成长为坚毅的战士。在幼兽团,你是我最亲近的伙伴。菲利普,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救你。”

仿佛是想起了些什么,希尔德布兰解下了他的狮心戒指,用棉衣上扯下来的丝线串在了拉姆的脖子上。

“你第一天看见这枚戒指时就说过你想要。可是你的狮心剑是小号的,没有与之匹配的戒指。你因此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它暂时是你的了,等我们回到了弗洛里桑堡,我就拿一把真正的有戒指的狮心剑来和你换。菲利普,别哭啊,坚强些。抬起头来,要像个英雄。”

拉姆最后一次看着希尔德布兰戴上头盔,拔剑出鞘。在他踏出洞口之前,拉姆用尽全身力气,带着能撕裂空气的哭腔:“蒂莫,你得回来找我。”

希尔德布兰愣了一下,回头笑了笑说:“我会回来的。我是个守信用的骑士。”

拉姆回忆的最后一段,是他骑着马回到黑森。

雪依然无休止地下着,拉姆的头上落满了白雪,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棕色。他始终没有抬起手,好像在等一个人拍马上前,一面说笑着一面拂去他头上的雪花。

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刻,拉姆流下了一滴眼泪。那滴滚烫的水泽停在了他的嘴角边。他再度抬起头时,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稚气,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被熨斗熨烫过般,抿成了一条直线。尽管那时的拉姆还有张比较年少的脸庞,他的眼神却已经和现在的拉姆别无二致。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最终被葬在了那年严冬里的一场火里。

 

 

穆勒终于从睡梦中惊醒,衣服被汗水浸透。他精疲力竭地靠在床上,不住地喘着粗气。而拉姆却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窗口,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枚火红的戒指。穆勒仔细一瞧,发现那枚戒指正微微地发着红光。他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早餐时拉姆去问了店主有关狮心剑的事情。店主想了想,告诉他在城里唯一的教堂的一根柱子上绑着一把残破不堪的宝剑,花纹早已模糊不清。拉姆踏着早祷的钟声走进了教堂,将戴着戒指的手指抵在了那把剑生锈的锋芒上。

经历过了几千年的岁月,在狮心剑的召唤下,那枚戒指灿烂得就像是东升的旭日。那把破碎的剑,如同拉姆破碎的回忆,即使指向了毁灭与绝望,依然能够在地狱中熠熠生辉。

拉姆不知道希尔德布兰最终有没有走出那片树林,有没有再找寻过自己。拉姆只知道,在希尔德布兰早已化为一抔黄土的第五纪元,他们在一座小教堂的石柱下,用另外一种方式跨越时间与空间,再度相会了。

幼兽团在那次战斗中毁于一旦,但是如狮般勇敢,如鹰般敏锐的勇士们,却永远也不会消亡。


【未完待续,下一章我们周六20:00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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